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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二八妙龄”大大独家创作发行的小说《凤唳九阙:神眸谋江山》是很多网友的心头好,萧衍萧彻两位主角之间的互动非常有爱,喜欢这种类型的书友看过来:更是**裸的警告——别想在他眼皮子底下玩杀人灭口的把戏!萧彻的脸色由青转白,再由白转红,胸膛剧烈起伏,握着朱笔的手抖得厉……
我沈清岚被押跪在太极殿冰冷的金砖上时,满朝朱紫的目光像淬毒的针。父亲通敌的罪名,
将百年沈氏钉死在耻辱柱上,男丁流放,女眷没入掖庭。“罪臣之女,永世为奴。
”新帝萧彻的朱笔悬在我头顶,像断头铡刀。
掌心却突然灼烫——前世勒毙我的白绫化作血色烙印,赐我“神眸”:窥人心,辨忠奸,
观气运流转。我猛地抬头,撞进摄政王萧衍深渊般的眼里。他紫袍上的蟠龙,
正贪婪吞噬着新帝虚弱的龙气。“此女眼神不驯,杖三十。”萧彻冷笑。
萧衍的指尖却敲在龙椅:“慢。臣观此女……有窥天之相。
”1掖庭烬第一卷掖庭烬太极殿的森冷,是能渗进骨髓里的。金砖地面光可鉴人,
倒映着穹顶繁复的藻井彩绘,也倒映着此刻跪伏于地、卑微如尘的我——沈清岚。
每一块金砖都吸饱了冬日的寒气,透过单薄粗糙的囚衣,刀子般割着膝盖。
殿内燃着上好的银骨炭,暖香浮动,却驱不散我周身弥漫的死气。那暖意是朱紫公卿们的,
与我这个待决的罪囚无关。“沈氏清岚,尔父沈巍,世受国恩,官至镇北都督,不思报效,
反勾结北狄,私开边市,输我大胤军械粮秣,致朔方三镇陷落,生灵涂炭!证据确凿,
罪不容诛!”御史中丞张廷玉的声音洪亮而冰冷,字字如铁锥,
将“通敌叛国”四个淋漓的血字,狠狠凿在沈氏百年将门的门楣上,
也凿在我早已麻木的心上。父亲……那个一生刚直、戍守北疆二十载,
身上刀疤箭痕比功勋簿还厚的父亲,怎会通敌?朔方城破那夜冲天的火光,
母亲绝望自戕前凄厉的诅咒,
长兄被乱箭穿身仍死死护着军旗不倒的身影……一幕幕血色的画面在眼前撕裂、翻腾。
恨意如同毒藤,瞬间绞紧了心脏,几乎令我窒息。我死死咬住下唇,铁锈味在口中弥漫,
才勉强压下喉间的悲鸣。“陛下圣明!”殿内响起一片整齐而冰冷的呼和。
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,此刻都罩着一层名为“忠君爱国”的冷漠面具。
昔日与父亲称兄道弟的,此刻眼神躲闪;受过沈家恩惠的,此刻满脸鄙夷。人心,
薄过殿外呼啸的寒风。“沈巍已伏诛,其长子沈翊战殁。依律,沈氏一族,
男丁十五岁以上者,流放南荒烟瘴之地,遇赦不赦!女眷……”张廷玉的声音顿了顿,
目光像毒蛇的信子,扫过我因极度消瘦而更显突出的肩胛骨,“没入掖庭,永世为奴!
”“永世为奴”四个字,像四把烧红的烙铁,狠狠烫在我的灵魂上。掖庭,
那是宫中最肮脏、最黑暗的角落,是吞噬无数女子血肉与尊严的魔窟。
永世……意味着我沈清岚,连同沈家所有女子的血脉,都将被彻底碾入泥沼,永无翻身之日!
高踞九龙金漆宝座上的新帝萧彻,不过弱冠之年,面容尚带着几分未褪尽的少年稚气,
眼神却阴鸷如深潭。他苍白的手指把玩着一支通体赤红、笔锋锐利的朱笔,
如同把玩着生杀予夺的权柄。那朱笔的尖端,正遥遥悬在我的头顶,
像一柄随时会斩落的断头铡刀。他嘴角噙着一丝猫戏老鼠般的残忍笑意,
似乎在欣赏我最后的挣扎与绝望。就在朱笔即将落下的瞬间!“嗡——!
”一股难以言喻的、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剧烈灼痛,猛地从我紧攥的右手掌心炸开!
那痛楚如此霸道,瞬间席卷全身,几乎要将我的魂魄都焚烧殆尽!我眼前一黑,金星乱冒,
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。前世!是那条白绫!
那条勒断我咽喉、悬吊在宋明轩与沈清月婚房梁上的白绫!
它的冰冷、粗糙、令人窒息的绝望触感,穿越了生死轮回,在此刻化为最灼热的烙印!
我下意识地、痉挛般地摊开紧握的拳头。掌心正中,
赫然浮现出一道寸许长的、暗红色的扭曲印记!它像一条凝固的血蛇,又像一道狰狞的伤疤,
微微凸起于皮肤,散发着妖异的光泽,滚烫得如同烙铁!与此同时,
一股庞大而冰冷的信息流,如同决堤的洪水,蛮横地冲入我的脑海!神眸开!窥人心,
辨忠奸,观气运流转,洞幽冥玄机!“呃啊……”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哼从我齿缝间溢出,
额上瞬间布满冷汗。这突如其来的异变,以及我那明显不合时宜的痛呼,
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。新帝萧彻脸上的玩味笑容一滞,随即化为被冒犯的暴怒阴云。
“大胆罪奴!殿前失仪,还敢故作姿态?!”萧彻的声音陡然拔高,
带着少年天子特有的尖利和不容置疑的戾气,“看来三十廷杖,是朕太过仁慈了!来人!
给朕……”“陛下且慢。”一个低沉、醇厚,如同陈年烈酒般的声音,不疾不徐地响起,
清晰地打断了皇帝的咆哮。这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,
瞬间压下了殿内所有的嘈杂。所有人的目光,包括新帝萧彻那喷火的眼神,
都下意识地转向声音的来源——九龙宝座左下方,
那张同样华贵、却更为沉肃的紫檀蟠龙大椅。摄政王,萧衍。他并未起身,
只是随意地调整了一下坐姿。一身深紫色亲王常服,上用金线绣着狰狞的四爪蟠龙,
龙睛以墨玉点缀,幽深得仿佛能吞噬光线。他约莫三十许年纪,
面容是上天最苛刻也最偏爱的杰作,棱角分明如刀劈斧凿,鼻梁高挺,
薄唇习惯性地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。此刻,他一手随意地搭在蟠龙椅的扶手上,
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着光滑的紫檀木面,发出“笃、笃”的轻响,
如同敲在每个人的心坎上。萧彻的怒火像是被强行按进了冰水里,脸色铁青,却又不敢发作,
只能死死瞪着萧衍,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:“皇叔……有何见教?”萧衍的目光,
终于从那虚无的殿顶藻井上移开,缓缓垂落。那目光,深邃、冰冷,
如同终年不化的雪山之巅,不带丝毫温度,精准地投注在跪伏于地的我身上。
就在这目光相接的刹那!我掌心的烙印灼热更甚!神眸之力不受控制地汹涌奔腾!
眼前的世界陡然发生了诡异的变化!金碧辉煌的大殿瞬间褪去了色彩,
只剩下无数道流动的、颜色各异的气流!新帝萧彻的头顶,
盘踞着一道极其稀薄、摇摇欲坠的金色龙气,那龙气细小孱弱,色泽暗淡,如同风中残烛,
仿佛随时都会熄灭!更令人心惊的是,丝丝缕缕肉眼可见的、充满怨毒与诅咒的灰黑色气息,
正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地缠绕上那孱弱的龙气,疯狂地侵蚀、撕咬着!而萧衍!
他的头顶并无龙形,却有一片浩瀚如渊海的深紫色气运!那气运凝练如实质,翻涌奔腾,
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严与力量!更恐怖的是,他紫袍之上所绣的那条四爪蟠龙,
此刻在我眼中,竟如同活了过来!它昂首怒目,张开布满獠牙的巨口,
一股无形的、强大无比的吸力正从它口中发出!目标,
赫然就是萧彻头顶那缕孱弱的金色龙气!丝丝缕缕的金芒,正被强行从萧彻身上剥离,
源源不断地汇入那紫色蟠龙的口中,滋养着那片深紫色的浩瀚气海!
这……这是**裸的吞噬!是权臣凌驾于幼主之上的天命掠夺!
这骇人的景象只持续了短短一瞬。萧衍那双深不见底的寒眸似乎极轻微地眯了一下,
仿佛感应到了什么。我的神眸之力如同受到无形的重击,瞬间溃散,视野恢复了正常。冷汗,
早已浸透了我的后背。“此女,”萧衍的目光依旧锁在我脸上,
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气运吞噬从未发生。他的声音平稳无波,
却带着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定论力量,“眼神虽有不驯,然瞳底隐有星芒流转,
眉间藏山川之秀,骨相清奇,非池中之物。”他顿了顿,指尖停止了敲击,
那短暂的停顿却让整个大殿的空气都为之凝滞。“臣观其相……似有‘窥天之痕’。
”“窥天之痕?!”这四个字如同巨石投入死水,
瞬间在肃穆的太极殿内掀起了无声的滔天巨浪!满朝朱紫,无论方才神色如何漠然鄙夷,
此刻脸上都难以抑制地浮现出震惊、骇然、猜疑,甚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!
何为窥天之痕?那是只存在于古老星象谶纬和隐秘传说中,一种近乎神魔的禁忌天赋!
传说拥有此能者,双眸可破虚妄,直视命运长河,窥探国运兴衰,甚至……洞悉帝王气数!
前朝大周覆灭前夕,就曾有疯癫的国师于摘星台上狂呼“紫薇星暗,窥天者现”,
旋即被雷霆劈成焦炭!此等人物,是妖孽?是祥瑞?是必须掌控于手的利器?
还是……必须立刻扼杀的祸根?!新帝萧彻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,青白交错。
他握着朱笔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,手背青筋暴起。萧衍轻飘飘的一句话,
就将他这个天子方才的雷霆震怒和生杀予夺,衬得如同孩童的任性妄为!
更让他心惊的是“窥天之痕”这四个字背后代表的巨大变数和……威胁!“皇叔!
”萧彻的声音因极力压抑愤怒而微微发颤,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尖锐,“此等荒诞不经之言,
岂可轻信?!沈清岚乃十恶不赦的罪奴!其父通敌叛国,证据确凿!此等血脉,天生反骨,
怎会身负祥瑞之相?分明是妖言惑众!依朕看……”“陛下。”萧衍的声音不高,
甚至带着一丝慵懒,却像一把冰冷的铁钳,瞬间扼住了萧彻后面所有的话。他缓缓抬起眼,
那目光平静无波,却重若千钧,直直压向御座上的少年天子。“星象谶纬,玄之又玄,
宁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。前朝殷鉴不远。若此女真有异相,贸然打杀,恐损及国运,
非社稷之福。”他微微侧首,目光扫过殿中噤若寒蝉的群臣,
最终落回萧彻那张因屈辱和愤怒而扭曲的年轻脸庞上。“何况,
”萧衍的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,形成一个近乎冷酷的弧度,“沈巍之罪,
已由律法裁断。其女年幼,身陷掖庭,已是最重之罚。上天若真降异象于此女之身,
或许……正是对我大胤的警示与转机?将其置于眼前,严加看管,细细观察,
岂不比埋骨掖庭,任其不明不白地‘消失’,更能辨明真伪,以安天下之心?
”他每一个字都说得慢条斯理,却字字诛心!先是搬出国运社稷的大帽子,
堵住萧彻“滥杀”的可能;再点出“置于眼前,严加看管”,
暗示他萧衍要亲自掌控;最后那句“不明不白地消失”,
更是**裸的警告——别想在他眼皮子底下玩杀人灭口的把戏!萧彻的脸色由青转白,
再由白转红,胸膛剧烈起伏,握着朱笔的手抖得厉害,那笔尖的朱砂几乎要滴落下来。
他死死瞪着萧衍,眼中燃烧着屈辱和怨毒的火焰,却终究在那双深不见底的寒眸注视下,
败下阵来。他猛地将朱笔掷回御案,发出“啪”的一声脆响,溅起几点刺目的朱砂。
“……皇叔思虑周全。”萧彻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,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气,
“就依皇叔所言!此女……暂免廷杖,押入掖庭!着……严加看管!”最后四个字,
他几乎是嘶吼出来的,充满了不甘与怨愤。“陛下圣明。”萧衍微微颔首,姿态恭谨,
眼神却淡漠如冰,毫无波澜。仿佛刚才那场足以决定一个家族、一个女子,
乃至可能牵动国运的角力,于他而言,不过是拂去衣袖上的一粒微尘。
两名身材高大、面无表情的禁卫上前,铁钳般的手抓住我的胳膊,
粗暴地将我从冰冷刺骨的金砖上拖拽起来。膝盖早已失去知觉,踉跄间,
我最后看了一眼那高高在上的九龙宝座,看了一眼宝座上那个满眼怨毒的少年皇帝,最后,
目光定格在那张紫檀蟠龙椅上。萧衍也正看着我。他的眼神深邃依旧,如同无星无月的寒夜。
然而,就在我即将被拖出殿门的那一刻,神眸的烙印在掌心猛地一跳!我清晰地“看”到,
萧衍那深紫色的浩瀚气运之中,一丝极其细微、却精纯无比的紫气,如同受到牵引般,
悄无声息地剥离出来,跨越空间,瞬息没入了我的眉心!一股难以言喻的清流瞬间席卷全身,
驱散了四肢百骸的冰冷与剧痛,连掌心烙印的灼热感都平复了许多。这不是恩赐。这是烙印。
是猛兽在猎物身上留下的标记。他在告诉我:沈清岚,你的命,从这一刻起,归我了。活着,
成为我的棋子,或者……死。我垂下眼帘,将所有翻腾的情绪死死压入眼底最深处。
掖庭的黑暗,只是开始。这场以江山为局、以血肉为棋的博弈,我沈清岚,入局了。掖庭。
这里没有太极殿的金碧辉煌,
只有经年累月浸透在每一块青砖、每一根梁柱里的潮湿、霉味和……绝望。
低矮的房舍拥挤不堪,墙壁斑驳,糊着厚厚的、早已看不出原色的旧纸,
仍挡不住冬日刺骨的寒气。
空气里永远弥漫着劣质皂角、廉价脂粉、汗水和某种难以言喻的馊味混合在一起的浑浊气息。
我被粗暴地推进一间挤着十几个女子的通铺大屋。门在身后“哐当”一声关上,
隔绝了外面昏暗的光线。屋内更加阴暗,只有高处一扇蒙着厚厚灰尘的小窗,
透进几缕惨淡的天光。十几双眼睛瞬间聚焦在我身上,有麻木,有好奇,
更多的是一种近乎兽类的审视和……不怀好意的幸灾乐祸。“哟,瞧瞧这是谁来了?
”一个尖利刻薄的声音响起。说话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妇人,穿着略好些的粗布衣裳,
脸上涂着廉价的胭脂,却掩不住眼角的细纹和眉宇间的戾气。她是这屋的“管事”,
名叫李嬷嬷,据说是得罪了某个贵人被罚下来的,在掖庭底层挣扎久了,
便成了最凶狠的鬣狗,靠撕咬更弱者来维持她那点可怜的存在感。
“这不是咱们威风凛凛的镇北侯府大**吗?啧啧,金枝玉叶,怎么也落到这泥坑里来了?
”李嬷嬷扭着腰肢走过来,带着一股劣质香粉的刺鼻气味,手指几乎要戳到我的鼻尖,
“还以为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呢?结果啊,你爹通敌卖国,把你们全家都卖进这活死人墓里了!
哈哈哈!”她尖利的笑声在狭小的屋子里回荡,带着浓浓的恶意。
周围的女子们也跟着发出低低的、压抑的嗤笑声,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。我没有说话,
只是抬起眼,平静地看着她。神眸之力悄然运转。眼前这个面目可憎的李嬷嬷,
头顶的气运灰败如破絮,其中纠缠着浓得化不开的怨毒、嫉妒和一种病态的掌控欲。
她的心口处,一团浑浊的暗红色光团正在不规则地跳动——那是长期郁结、肝气受损的病灶!
更深处,我还“看”到一丝极淡的、几乎被怨气淹没的恐惧——她在害怕,
害怕失去这点可怜的“权力”,害怕被更强者碾碎!“看什么看?!小贱蹄子!
”李嬷嬷被我看得心头莫名一悸,那眼神太平静了,平静得让她有些发毛,
随即便是更深的恼怒。她猛地扬起手,蒲扇般粗糙的巴掌带着风声就朝我脸上扇来!
“进了掖庭,是龙你得盘着,是虎你得卧着!老娘今天就教教你这里的规矩!”掌风扑面!
就在那巴掌即将落在我脸上的瞬间,
我身体下意识地、以一种极其微小却精准的角度向侧后方滑开半步!“啪!”一声脆响!
李嬷嬷这用尽全力的一巴掌,结结实实扇在了我身后一个正探头探脑看热闹的瘦弱宫女脸上!
“啊——!”那宫女被打得惨叫一声,踉跄着摔倒在地,半边脸瞬间肿了起来,
嘴角渗出血丝。所有人都愣住了。李嬷嬷看着自己落空的手,又看看倒在地上的宫女,
一时没反应过来。我依旧站在原地,仿佛从未移动过,只是微微垂下眼帘,
声音平静无波:“嬷嬷息怒。清岚初来乍到,不懂规矩,还请嬷嬷指教。”姿态放得极低,
仿佛刚才那神乎其神的闪避只是众人的错觉。李嬷嬷回过神来,惊疑不定地瞪着我,
脸上**辣的,仿佛自己才是被打的那个。周围那些嗤笑声也消失了,
取而代之的是惊疑和一丝忌惮。这个新来的罪奴,好像……有点邪门?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李嬷嬷指着我,气得浑身发抖,却不敢再贸然动手。
她色厉内荏地吼道:“好!好得很!沈清岚是吧?老娘记住你了!进了掖庭,有你受的!
给我等着!”她狠狠剜了我一眼,又踹了地上**的宫女一脚,“看什么看!没用的东西!
滚去干活!”说完,悻悻地扭身走开。一场风波暂时平息。但我知道,这只是开始。
掖庭的恶意,不会因为一次侥幸的闪避而消失,只会像毒蛇一样潜伏起来,
等待更致命的机会。我被分派了最脏最累的活计——清洗整个西六宫所有下等宫人的恭桶。
刺鼻的恶臭,冰冷刺骨的井水,粗糙的刷子很快将双手磨破,混着污秽的血水钻心地疼。
沉重的木桶几乎压垮我单薄的肩膀。饥饿如同附骨之疽,
每日两餐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糙米粥和硬得硌牙的粗面窝头,
根本无法支撑如此繁重的体力消耗。身体的疲惫和痛苦尚可忍耐,
真正煎熬的是无处不在的窥探、刁难和欺凌。
李嬷嬷指使的人会“不小心”将脏水泼到我刚洗净的衣服上;分饭时,
我的那份永远是最稀最少,甚至会被故意撒上泥沙;夜里睡觉,
铺位永远是最靠近漏风的门板,被子也最薄最破。我沉默地忍受着,
像一块被投入激流的顽石,将所有屈辱和痛苦都死死压在心底。每一次濒临崩溃的边缘,
掌心那道暗红的烙印便会传来一丝微弱的暖意,提醒着我神眸的存在,
提醒着我太极殿上那场惊心动魄的对峙,提醒着我……那个紫袍蟠龙的男人。我必须活下去。
为了查清父亲冤案的真相,为了沈家尚未死绝的血脉,
也为了……弄明白萧衍究竟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!机会,出现在入掖庭的第七天。那天,
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,拎着沉重的恭桶去指定的偏僻角落倾倒污物。
刚转过一处荒废宫苑的月洞门,一阵刻意压低的争执声传入了耳中。“……王公公,求求您!
再宽限几日!奴婢……奴婢真的在想办法筹钱了!”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,
充满了绝望的颤抖。“宽限?哼!”一个尖细阴柔的男声响起,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和威胁,
“春桃,杂家给你的时间还少吗?五十两!一个子儿都不能少!否则……嘿嘿,
你弟弟在辛者库偷盗御用丝帛的事儿,杂家可就保不准会不会传到慎刑司的耳朵里了!
那可是要掉脑袋,连累全家的罪过!”神眸微启!透过残破的月洞门缝隙,
我看到一个穿着低等宫女服饰、面容姣好却哭得梨花带雨的少女,
正被一个穿着靛蓝色宦官服、面白无须、眼神狡诈的中年太监堵在墙角。
那太监头顶的气运灰暗,其中盘踞着一大团浓得发黑的贪婪之气,
几乎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内!他手中正把玩着一枚成色极差的银簪,
显然是刚从叫春桃的宫女身上搜刮来的。而那个叫春桃的宫女,头顶气运微弱,
缠绕着浓重的恐惧和绝望。她心口处,一团代表心疾的暗青色光晕正在剧烈波动,
显然已被逼到了绝境!她弟弟在辛者库……偷盗御用之物?
这分明是那王公公捏造的致命把柄!五十两!对一个掖庭最底层的宫女来说,
无异于天文数字!这分明是要把人往死路上逼!我的目光掠过王公公那贪婪的黑气,
扫视四周。荒园僻静,枯草丛生。神眸之力无声蔓延,
穿透厚厚的枯草和浮土——“看”到下方三尺深处,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陶罐!
罐子里,是满满一罐……白花花的银子!足有百两之多!这王公公,
竟然把勒索来的赃银藏在这里!一个念头如同电光火石般在脑海中成形。我没有立刻现身,
而是悄无声息地退开,飞快地跑回西六宫那片污秽的清洗地。忍着恶臭,
在堆积如山的破烂杂物里,飞快地翻找着。终于,在一个被丢弃的破旧灯罩里,
摸到了半块不知是谁遗落、早已干硬发霉的窝窝头。机会只有一次!我拿着那半块窝头,
再次潜回荒园附近,躲在一丛茂密的枯竹后。耐心等待着。果然,没过多久,
王公公似乎觉得敲诈得差不多了,又威胁了春桃几句,这才志得意满地哼着小曲,
揣着那枚银簪,一步三摇地从月洞门走了出来。他警惕地左右张望了一下,确认无人,
便熟门熟路地走到园子角落一株半枯的老槐树下,蹲下身,拨开厚厚的枯草,开始刨土。
就是现在!我将那半块硬得像石头的窝窝头,用尽全力,
朝着荒园另一侧、靠近宫墙根的一扇破旧角门方向,狠狠扔了过去!“咚!”一声闷响,
在寂静的荒园里显得格外清晰!“谁?!”王公公如同惊弓之鸟,猛地跳了起来!
脸色煞白!他做贼心虚,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藏银子的地方被人发现了!
他顾不上去看声音来源,手忙脚乱地想将刚刨开的土重新盖回去。“来人啊!有贼!
有贼偷东西了!往西边角门跑了!”我捏着嗓子,用尽力气,发出惊恐尖利的呼喊,
同时故意重重地踩踏着枯枝败叶,制造出有人仓皇逃窜的声响!这一嗓子,
如同在滚油里泼进了一瓢冷水!“有贼?!”“在哪?!”“快!抓住他!
”附近的巡逻禁卫和路过的粗使太监们瞬间被惊动!
杂乱的脚步声和呼喝声迅速朝着荒园西侧角门方向汇聚而来!王公公彻底慌了神!
他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,魂飞魄散!哪里还顾得上埋银子?
也根本来不及细想是谁喊的、贼在哪!
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:绝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他在这里挖坑!
否则他勒索宫女、私藏巨款的事就全完了!这可是死罪!他像只受惊的老鼠,
连滚带爬地从枯草丛里钻出来,慌不择路地朝着与西侧角门相反的方向,
也就是我藏身的枯竹丛这边,跌跌撞撞地逃窜过来!时机到了!
就在王公公惊惶失措、埋头狂奔,即将掠过我藏身的枯竹丛的刹那!
我猛地从竹丛后闪身而出!没有多余的动作,
只是看似慌乱地、狠狠朝着他奔跑的方向绊了一下!“哎哟!
”王公公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身后追来的“抓贼”声上,根本没想到前面会突然冒出个人!
脚下被我的腿一绊,整个人顿时失去了平衡,如同一个沉重的麻袋,
脸朝下狠狠地、结结实实地摔了出去!“噗通!”一声闷响!“咔嚓!”一声脆响!
是鼻梁骨断裂的声音!“啊——!”杀猪般的惨嚎瞬间响彻荒原!他摔得极其狼狈,
鼻子嘴巴瞬间鲜血长流,门牙也磕掉了一颗,痛得在地上蜷缩成一团,哀嚎不止。而这时,
被我喊声引来的禁卫和太监们也冲到了附近。他们看到的景象是:荒园角落,
王公公满脸是血、痛苦哀嚎地倒在地上,
旁边站着似乎受到惊吓、一脸无辜和茫然的我(沈清岚),而不远处,那株老槐树下,
被匆匆刨开又没来得及掩盖好的土坑里,一个油布包裹的陶罐口赫然露了出来!
白花花的银子在昏暗的光线下,反射出诱人而罪恶的光芒!“银子!”“好多银子!
”“王德贵!你好大的狗胆!竟敢在宫中私藏巨款?!”“说!哪来的?!
”禁卫首领脸色铁青,厉声喝问。人赃并获!铁证如山!王公公捂着血流如注的鼻子,
看着那刺眼的银子,听着周围愤怒的质问,再看到一旁“瑟瑟发抖”、“惊魂未定”的我,
瞬间全明白了!他怨毒地瞪着我,想要指认,可一张嘴,鲜血混着断牙就涌了出来,
只能发出“嗬嗬”的嘶哑声,
眼中充满了绝望和难以置信——他竟被一个刚入掖庭几天的罪奴给算计了!栽得如此彻底!
“带走!”禁卫首领厌恶地一挥手。两名如狼似虎的禁卫立刻上前,
像拖死狗一样将还在哀嚎挣扎的王公公拖了下去。等待他的,将是慎刑司最残酷的刑罚。
那个叫春桃的宫女早已吓得瘫软在地,此刻看到王公公被拖走,银子被起获,才如梦初醒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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