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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这笔钱,对我来说比梗在喉咙里的刺还叫我膈应。
“这两页破纸就想让我相信她死了?”
我因为激动,声音破了音,在男人淡定的表情下显得格外滑稽。
他很平静的阐述着一个我死都不愿相信的事实。
“来之前我已经想警方确认过了,秦女士确确实实是在前天夜里跳楼身亡,因为亲属不愿认领,如今的遗体仍然停放在殡仪馆。”
我感受到了一瞬的耳鸣,尖锐的声音搅动着我大脑的神经,随即我失控得将他递过来的合同挥开。
“带着你的破文件给我滚出去!想耍我,看我笑话是不是?她是骗子,你也是联合她一块欺骗我的骗子!”
律师没有说话,他只将我挥落的文件捡起来,放在床头柜。
“我话已经带到了,后续您想好之后联系我办理遗产转交就好。”
急怒后头又开始犯晕,我没有功夫再去理会,律师什么时候离开的我也并不关心。
医院味道冰冷难闻,让我觉得待在这里的每一分钟都是折磨。
我没有信那个自称律师的人的话。
老婆怎么可能会死。3
她向来最会骗人,最善于伪装,现在肯定也是她装的,她想看我为她着急,崩溃。
就像我们刚认识那几年,她也装的很好,很爱我的样子。
我脑海里有另一道声音在否认这段结论,可是我就像魔怔了一样,不愿去碰、去想另一种可能。
好像那是我承受不住的沉重。
在我能够下床后,我拔了手上的留置针,准备出院。
主治医师发现后拦住了我。
“你现在还在观察期,一但出现什么问题,伤口感染很可能复发,你现在还不能出院。”
我脾气一直不算好,后来更是被老婆纵容得不像话。
我没想过跟他好好说,拧着眉就威胁。
“我出去后不会出事儿,出事也和你们无关,但医院又苦又闷,要是给我憋出什么好歹,你们就等着吃官司吧!”
说完,我并不看医生的反应径直离开了。
我顺风顺水的人生里从没有让自己受过气,哪怕是家道中落,过着身无分文的日子,要不然也不会砸了霍明耀的车,害我老婆背了高利贷。
想到这里我的心脏又抽痛起来。
我加快了回家的脚步。
好像在我的印象中,只要我打开家门,老婆就会和以前一样笑着迎上来,眉眼弯弯看着我说一句:‘你回来啦!’
虽然这样温馨的场景我也已经三年不曾见过了。
但就像形成了肌肉记忆,每一次开门我都在期待,也都在落空。
打开房门,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恶臭。
桌上老婆精心准备的七周年饭菜已经生了霉,沙发上,老婆给我缝补到一半的西裤依旧在原地。
饭桌上花瓶中鲜红的红玫瑰已经枯萎,变成深暗的红色,就像那天我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一地半干的,粘稠的血。
枯萎的玫瑰好像将死之人耷拉下来的头颅,脆弱到只要轻轻一碰,就会滚落在地。
这间不足六十平米的出租屋,被老婆打理的很好。
处处透着我们共同生活的痕迹,更多的是她热爱生活的痕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