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次浏览 发布时间:2025-05-27 13:24:00
“我答应你!”
崔艺眠紧紧握着拳头,猛然闭上眼睛:“我们去领证,阿凯。”
现在当务之急是把余凯稳住,其他的先别管。
余凯的皮鞋碾过生锈的铁钉,在空旷的仓库里发出刺耳的摩擦声。
他踢开脚边散落的油桶,桶里又流出几滴汽油,飞溅在裴钧晟被麻绳磨出痕迹的脚踝上。
“艺眠,你说在这里领证是不是更有纪念意义?”
余凯拿着打火机蹲下来,那张脸和身后的裴钧晟有了几分神似。
崔艺眠的手紧攥着刀,落到地上,发出清脆的响。
她紧紧护着身后被捆着手脚的裴钧晟,男人的脸映着高处气窗漏进的月光,眼神无波无澜,像是这一切与他无关。
被这样冰凉的眼神触碰,崔艺眠猛地收回视线。
无论之后怎样,她现在应该先带着钧晟出去。
“你先放了他,我们去民政局领证。”
她向前半步,将面前的余凯逼退。
屋顶突然炸开声响,应该是汽油过多引起的爆炸。
余凯的愣住的神又被抓了回来,手中把玩着打火机。
“艺眠,你当我傻?”
“等他获救了,你自然可以去找他。”
余凯的声音逐渐模糊,他想起了从前。
崔艺眠是佛修,无欲无求是她最大的追求。
余凯认识她时,和路边的一草一木并无二处。
但是自从被她救起,他就在心底发誓,自己一定要追随崔艺眠一辈子。
直到,崔艺眠的眼里似乎有了一个人。
那是个阳光开朗的年轻男人,长的很是好看。
只不过在崔艺眠还没彻底打开心扉时,那男人用了些手段娶了她。
也导致崔艺眠过不去心里的不适应,再也不愿多给男人一眼。
然后和他纠缠……
“我可以放了他,但是有个要求。”
余凯的眼神逐渐变冷:“我要把他的脸刮花……这样子的话,你的眼里就只剩我一个……”
记忆与现实的铁锈味重叠。
等崔艺眠反应过来,闪着寒光的刀子直奔身后的钧晟而去。
来不及多想,崔艺眠徒手抓住刀刃,血顺着钢管流淌。
暗红的液体顺着苍白的手往下滴,滴到裴钧晟的衣摆上。
“你要我的命可以。”她将刀刃往自己心口拽,被血溅到的佛珠闪着光:“别碰他。”
警笛声穿透雨幕,段初柔带人踹开卷帘门的瞬间,冷风灌入仓库。
“钧晟!我来了!”
段初柔割断麻绳,裴钧晟被她拉着站起来,苍白的脸失去了所有血色。
眼见警察都往这里赶来,余凯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。
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,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。
他突然发出尖叫,举刀扑向崔艺眠。
裴钧晟借着余光看到,突然挣脱了段初柔的手向前扑过去。
“噗嗤——”
是刀子插入身体的声响。
段初柔没能拦住他的动作,目眦欲裂。
裴钧晟的胸口开出了红色的花,眼底疼出了泪光:“这次……真的两清了。”
他倒在地上,失去了意识。
崔艺眠忙起身爬过来,双手抱住逐渐开始失温的身体。
“不要,钧晟!”
“我不能再失去你第二次了!”